有谁还记得“开源”已经20年了！

我是“开源软件”一词的提出者，第一次提出这个词语的时候我还是 Foresight 协会的执行总监。我需要感谢 Linux 程序员 Todd Anderson 对这个词语的支持并把它推荐到社区。

 

我想通过此文介绍一下当时我提出“开源”一词的过程以及一些关于该术语的陈述，例如 Eric Raymond 和 Richard Stallman。

 

本文内容源于2006年1月2日，今日公之于世。

 

--Christine Peterson

 

“开源软件”(open source software)这个术语的引入，是为了让软件领域能够被新人和业务接受，因为想要扩展到更广泛的用户群，它的产生是必然的。早期的“自由软件”（free software）标签含义上存在问题，对于新人来说，它似乎容易让人误解为“免费”而非“自由”。因此行业需要一个专注于源代码关键问题的术语，并且不会产生歧义。于是“开源”一词在合适的时间出现了，它完全满足这些要求并且一经提出便被迅速采用。

 

这个术语长期以来被用于“情报”（即间谍）领域，但据我所知，1998年以前在软件领域该术语尚未得到使用。下文将描述“开源软件”这个名词的提出并成为一个行业术语的过程。

 

计算机安全会议

 

在1997年年底的一次 Foresight 协会周会上，计算机安全问题得到广泛关注。Foresight 是一个专注于纳米技术和人工智能的非盈利组织，软件安全是保证纳米技术和人工智能可靠性和安全性的核心。我们意识到自由软件是提高软件安全性和可靠性的一种有效方法，于是我们尝试将其推广。编程社区对自由软件的兴趣开始增长，不断预示着它将有机会改变世界。但是，具体如何实施我们却不是很清楚，我们不断摸索各种推广方法。

 

为了避免歧义，在会议上我们讨论提出一个新术语的必要性。讨论内容如下：当人们第一次看到“自由软件\”一词时，容易将其误解为免费。然后，了解这个术语的人不得不解释一番，通常是这样：“我们的意思是自由，而不是免费。” 在这一点上，关于软件的讨论已经变成了一个关于商品价格的讨论。问题不在于不是无法解释，而是每次都要解释，这让新人非常困惑。因此，提出一个意思更加清晰的术语是非常有必要的。自由软件一词没有涉及任何政治问题，它的问题在于人们无法通过它对这个新概念进行清晰的理解。

 

发布 Netscape

 

1998年2月2日，Eric Raymond 到访 Netscape 公司，计划在自由软件许可下发布浏览器代码。当晚我们在 Foresight 的办公室举行了一次会议，以制定和完善我们的信息。除了 Eric 和我之外，活跃的参与者还包括 Brian Behlendorf、Michael Tiemann、Todd Anderson、Mark S. Miller 和 Ka-Ping Yee。但是在那次会议上，依然使用“自由软件”一词，或者像 Brian 所说的那样，称为“可用的源代码”软件。

 

Eric 将 Foresight 用作行动的基地，在一次访问期间，他被邀请与一些 Netscape 公司的法律和营销人员进行电话交谈。当他谈完之后，我也加入了电话会议，当时我提出了一个新术语的想法。他们在赞同了我的提议，但是并没有确定具体的术语名称。

 

在那个星期的会议之间，我仍然关注在新的术语上面，并提出了“开源软件”这个词。虽然不理想，但我觉得还不错。我和另外四个人都很喜欢这个词，而一位做市场营销和公关的朋友觉得“open”一词被过度使用和滥用，他觉得我们应该找一个更好的词。他说的没错，但我实在没有更好的主意了。事后看来，我当时就应该将这个术语提交给 Eric Raymond，但是当时我不太了解他，所以我采取了间接的策略。

 

Todd 强烈赞同提出新术语的必要性，并提出协助推行这个术语。他的帮助非常有用，因为作为一个非程序员，我在自由软件社区没什么影响力。我在 Foresight 的纳米技术教育方面的工作是一个加分，但还不足以让我对自由软件问题产生决定性作用。作为一名 Linux 程序员，Todd 的提议则会被高度重视。

 

关键会议

 

就在那周随后几天，1998年2月5日，弗吉尼亚州立大学组织了一个小组进行讨论，集思广益。除了 Eric Raymond、Todd 和我之外，还有 Larry Augustin、Sam Ockman 参加了会议。

 

主要议题是讨论推广方案，特别是有哪些公司途径可以利用。会议上我发言不多，但是正是在这次会议上我提出了这个术语。我当时几乎脱口而出，“我觉得所有的技术人员都应该开始使用我的新术语”。大部分参会的人都不认识我，而且据我所知，他们可能甚至不认同新术语的必要性。

 

幸运的是，Todd 当时也在。他没有声称社区应该使用这个特定的新术语，而是间接做了推荐。他只是把这个词用在另一个话题上，然后暗中观察与会人员的反响。我当时精神高度紧张，希望得到一些回应，但起初并没有什么回响。然后大家继续讨论原来的话题，似乎只有 Todd 和我注意到了这个新术语。

 

事情在悄悄转变。几分钟后，其中一个与会人员使用了这个词，但是他自己并未察觉，仍然在讨论一个术语以外的话题。Todd 和我相视一笑：是的，我们都注意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。我意识到这个术语是有用的！但是我必须保持沉默：我在这个群体中的地位还很低。我甚至都搞不清楚自己有什么资格能够得到 Eric 的邀请。

 

在会议结束时，Todd 和 Eric 提出了术语问题。Maddog 提到了“可自由分发”这样的较早的术语，以及“协同开发”这样的新术语。Eric 则列举了“自由软件”，“开源”和“源码软件”作为主要选择。Todd 主张“开源”一词，Eric 对此表示赞同。我没有多说，Todd 和 Eric 在“开源”一词上达成共识。很明显，对于大部分的会议来说，名称的变化并不是讨论的重点，而是一个相对较小的问题。本次会议中只有大约10％的时间涉及术语问题。

 

但我很高兴。本次会议汇聚了社区的一些关键领导，他们喜欢这个新名字，至少不反对。这是一个很好的迹象。实际上我做得不多，Eric Raymond 做了更多推广的工作。Bruce Perens 立即签署了协议，帮助建立Opensource.org，并在推广新的术语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。

 

为了推广这个术语，Tim O'Reilly 同意并代表社区在许多项目中积极使用这个名字。在即将发布的 Netscape Navigator 代码的正式版本中也会使用这个术语。到2月底，O'Reilly&Associates 和 Netscape 公司都开始使用这个术语。

 

大力推广

 

在此之后的一段时间里，Eric Raymond 极力向媒体宣传这个词，Tim O'Reilly 负责向商业和编程领域推广。“开源”一词传播的非常快。

 

1998年4月7日，Tim O'Reilly 举行了一次业内关键领导人会议。最初称之为第一届“ 免费软件峰会 ”，在4月14日将其改名为“ 开源峰会”。

 

这几个月对于开源来说非常激动人心。每个星期，似乎都有一家新公司宣布加入开源计划。阅读 Slashdot 成为必需，即使对于像我这样的圈外人也是如此。我坚信这个新名词有助于迅速传播到商业领域，从而使其得到更广泛的应用。

 

Google搜索表明，“开放源码”比“自由软件”更经常出现，但自由软件术语仍然有相当部分的适用范围，某些用户喜欢用这个词进行交流。

 

后记

 

当Eric Raymond 撰写的术语变更稿件刊登在开源倡议网站上时，我被列为 VA 集体讨论会的成员，而不是该术语的发起人。这是我自己的失误，我忽略了告诉 Eric 的细节。但 Todd 认为不然，他向我建议，有一天我会很高兴被称为“开源软件”这个名字的发起人。他向 Eric 解释了情况，Eric 及时更新了网站信息。

 

实际上，我知道提出一个术语只是一个小小的贡献，而我得感谢那些记得并相信我的人。每当我回想起此事，都异常欣慰。

 

说服社区的功劳归功于 Eric Raymond 和 Tim O'Reilly。感谢他们的信任，并感谢 Todd Anderson 在整个过程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。以上是对“开源”一词产生过程的完整说明，同时需要向本文没有提到的重要人物致歉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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